记忆中的故乡
2012-5-24 21:22:53
  我的故乡—广东台山市汶村镇五乡,是个僻辟的乡村,与镇海湾毗连,少年时起我便远别它,至今已四十余年。近年来,偶回故俚,眺望群山,遥望大海,激荡思绪,总是勾起我对它的无尽回忆。

  我家乡沿海一带(包括各镇)的大部分农田与乡村,是千百年来,海床升高,围海造田,迁徙聚居而成,当地一些村落的称谓和儿歌就是佐证,如南浪村、北浪村、南洲村、鹤洲村、黑沙墩、白沙墩、盐墩等等,名字都有海的特证。用“围”的称谓就更多了,“围”泛指围海而成的咸围及后来变成的农田,亦指围内的村庄,诸如茭勒围、天光围、石蟹围、大头围、白沙围,梅坑围等等。茭勒围有几十条村落。梅坑围亦有若干条对庄,其中的汶溪村在围的中央,立村至今101年,由此推算,梅坑围大约在120年左右围海而成,因为咸围建成后,即使是已露出水面的地方也需要若干年雨水冲冼,使土壤变淡才能聚居而耕。我母亲今年90岁了,她小时唱的儿歌,也证实了这一带的这一变化,其中一条头几句唱道:“老虎过河横山渡,特头特脑(即摇头晃脑)到大担,大担人仔(指青少年)可蟹卖,小担人仔可蒗柴……”它说明大担与小担村的村前背后曾是长满了红蒗树与白蒗树的海滩,而据小担村谭氏族谱称,他们是900年前,由一位谭氏从山东率众船由海路来此立村为朝庭生产食盐的(他被授盐科提举),村名可能是挑大担的盐和小担的盐而得名,小担村祠堂有对联“鱼盐著积,沙海朝宗”。年长些的人都还记得,从汶村镇府至横岗山咀公路的北侧,有一条高出了公路数米、长有6里多、宽近100多米的沙带,人们称之为“沙顶”,方圆十多里村落的先人都葬于此,坟场早已迁搬,沙带亦早已变为金钱,流进了一些部门与人的口袋,留下的是一排深坑,杂草当风抖着。这条沙带,是当年海浪拍打堆积而成,这都证明了从大担、文村到凤村一线以南直至海边一带的良田及众多村落,是围海造田才逐步形成的。

  大自然的造地运动是难以遏止的,而人类自身的生产与生活活动,又大大加速了造地运动的速度,在数百年间,陆地普遍向大海伸延了10里左右。古时候,这里山林密市,亦有猛虎出没,我少年时,山头上长有古树木,但现在大都已变成了光秃秃的石山,虽然有的被开发种商业林或果树,但出于商业利益的种植,往往经过除草松土,其保护水土的功能难与原始植被相比,使水土流失加速,也就加速了大海的造地运动。大自然的造地运动是一把双刃剑,它既为人类增加了土地,但同时又使海床升高,海洋面积减少,加速海平面的上升,给生态环境带来破坏,给沿海低洼地区居民带来新的威协。危险早已被催化出来,2003年台风“依布都”的风力和水位被视为80年不遇,但仅隔5年,台风“黑格比”的风力更大,水位更高,据气象部门称是200多年不遇,台山沿海的水位比“依布都”时高出了50多厘米,沿海居民财产损失惨重。

  我家乡一带的海域和咸围,过去是盛产鱼虾蟹的地方,而现在呢?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。不久前,母亲曾给我讲一段父亲打鱼的故事:还在父亲年青的时候,有一年,他生了一场大病,生病期间,要忌口,很多食物,尤其是鱼虾蟹等不能吃,病痊后他陪感肌肠辘辘,便瞒过祖母,到围里去捕鱼。时值隆冬,他划着小船来到一片水草丛旁,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群鱼因避寒冷而游在一起,小船来到虽然惊吓走了一些,但父亲撒下的一网,却无力拉得起来,只好下水去把渔网慢慢收抱上艇去,扛回来足足装了一大水桶,少说也有百斤,都是如大人手掌般大的黄脚鲷和鲫鱼。那时的咸围,靠岸边较浅的水域,可以种一造晚稻,人们称这地方为“禾塘”。种的是长梗稻,一种叫赤谷,一种叫大白。赤谷的米是红的,味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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